萬達集團董事長王健林12日做客中國政法大學，發表《努力踐行文化自信》的主題演講。在現場提問環節，王健林明確表示萬達商業上市后不會套現走人;對于兒子王思聰的商業模式，他坦言自己也看不懂。

資料圖，大連萬達集團董事長王健林

萬達集團董事長王健林12日做客中國政法大學，發表《努力踐行文化自信》的主題演講。在現場提問環節，王健林明確表示萬達商業上市后不會套現走人;對于兒子王思聰的商業模式，他坦言自己也看不懂。

又定小目標？2020年占全球電影票房兩成

作為全球第一個跨區域的、跨國際的院線集團，說到萬達集團的海外并購戰略必然會提到當年并購AMC。2012年5月，萬達集團付出31億美元拿下了當時美國第二大院線AMC影院公司。2016年3月，AMC又并購了美國第四大影院運營商Carmike，使萬達在中美兩個全球最大的電影院線市場都占據第一。不久又以AMC作為并購主體，拿下了歐洲第一大院線Odeon & UCI，使萬達在全球主要電影市場都形成了布局。

“我并購海外電影院的時候，別人告訴我，你肯定成功不了。還有一位比較有名氣的教授洋洋灑灑寫了三千字文章論證我肯定失敗，他的理由就是說，全球從來沒有跨洲際的院線公司，我想，全球之前還從來沒有過飛機呢。”王健林回憶稱。

王健林表示，“2020年我們的院線力爭占到全球電影票房的兩成，現在已經感覺到有些話語權了。從2012年到2016年，累計在海外放映了中國電影(21.10 +2.08%,買入)162部。在萬達之前，全球沒有商業化放映電影的記錄，占到了中國電影在海外電影票房的八成。”

同時，王健林稱萬達正在計劃建立電影全球發行渠道。他表示，如果沒有渠道的話永遠受制于人，中國電影之所以在海外海外影響力有限，除了內容之外，最根本的還是沒有發行渠道，萬達計劃在這個方面發力。現在全球的渠道基本瓜分完，重新打造重新建立的可能性基本沒有，要擠入這個行業里邊，只有通過并購的方式。好的公司別人不會賣給你，只能買爛的公司，買了以后通過管理使它重新煥發活力、煥發生機。

在談到海外并購時，王健林認為，中國的外匯管制是暫時性的，不會太久。作為企業來說，肯定要跟國家的政策相適應，不能逆勢而為。“現在在管制期間，我們的并購要精挑細選，適當放慢步伐，用境外的資金做并購，不一定要用境內的資金。”

回應大股東套現：享受奮斗過程 自己不會套現

萬達商業從港股退市之后，目前正在排隊準備回歸A股。當被問及上市后將來是否會套現時，王健林明確表示，不會套現。“因為我的目標就是要建立一個至少中國最大或者說可能是世界最大的慈善機構、慈善基金，所以我不會套現走的，我奮斗的目標就是享受過程，但最終我的財富會有很好的處理方式，重要的不光是賺錢，是如何花錢。”

現場有觀眾問及實體經濟困難的原因是否是因為受到互聯網經濟的沖擊時，王健林稱，認同馬云的看法，實體經濟最近比較困難，最大的原因不是互聯網對它的沖擊，而是其本身到了應該轉型升級(愛基,凈值,資訊)的時候。

實體經濟如何重振雄風呢?王健林表示，國家已經出臺政策，大力支持實體經濟發展，要求金融企業大力支持實體經濟，防止脫實向虛。實體經濟的關鍵在于創新，不能完全生產過去習慣的產品和習慣的商業模式，要做跟別人不一樣的東西才能走出困境。

對兒子王思聰的商業模式，他是怎么看的?王健林笑稱，“他還真不是我培養的，他是他自己發展的。”王思聰的模式他也看不懂，對于電競、高科技的東西，他也不懂。至于怎么跟王思聰相處，王健林稱，要平等相待，自己老老實實把位置放低，

談及如何看待政商關系，王健林稱，“我曾說過，要親近政府，遠離政治。所謂新型政商關系，是聯系但不是勾結，支持但不是賄賂。如果商人不跟政府聯系怎么可能，資源掌握在政府手上。清白、透明、公開是最好的建立政商關系的方法，創新自己企業商業模式，讓社會資源自動來求你，社會資源為你作用。”

以下為演講實錄：

王健林：這個演講是一年多前就約定的，只不過今天這個時間是黃校長給我定的。當時給我出了三個題目，叫我講“創業”或者“創新”或者“文化自信”，后來我想前兩個題目我講過了，今天我就講一個“努力踐行文化自信”，因為我認為在國內講“文化自信”的人比較少，可能我個人理解也不到位，我盡自己的努力，講講體會。

“努力踐行文化自信”我主要分三個題目來講。

第一，為何要有文化自信?

習近平總書記曾經提出過，我們要有制度自信、理論自信、道路自信，最根本的還是要有文化自信。為什么說最根本的是文化自信?我的理解，所謂文化自信就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對于自身文化價值的充分肯定和積極踐行，簡單一句話，就是對民族、國家自身文化價值的充分肯定和積極踐行。

為什么要強調文化自信呢?有什么作用呢?我自己理解有三個作用：

第一個，增強民族的凝聚力。文化越自信就越有民族自豪感，凝聚力就越強。我們中華民族給自己有一個稱號，我們叫做漢族，我們叫做唐人，為什么有這樣的稱號呢?為什么有這樣自我的稱謂呢?就是源于對漢唐時期的強大的經濟和文化的自豪感和自信，這種自豪和自信一直延續到了今天。

第二個，如何增強文化自信。實際上從2000多年前，直到400年前，外國人對中國人的崇拜遠遠大于現在中國人對外國人的崇拜、對美國人的崇拜、對歐美人的崇拜。可以這么講，直到三四百年前，歐洲所有的王室貴族，都是以擁有一間能夠裝飾或者擺放中國物品地方為榮的，像彼得大帝，不僅在莫斯科建立了中國屋，他從別人手里奪得的圣彼得堡中也建立了中國屋，那個時候誰有一間中國屋誰就牛，就說明誰有身份、有實力，所以說我們今天強調文化自信，就是中華民族要重建這種文化格局，為我們民族復興提供一種思想上的保證，民族復興有很多?很多途徑，首先要有自信、要有底氣，從而為之努力，思想保證是要優先的。

第二、如何增強文化自信呢?

1，大力弘揚優秀傳統文化。文化內容，我們現在文化自信首先要有內容，中國文化內容是很多的，我個人認為中國文化的主體應該是優秀的傳統文化，為什么這么說呢?第一，優秀的傳統文化是中國文化的源頭，沒有老祖宗就沒有我們現在的文化。第二，是全球華人的共同認同。華人不僅生存在中國的土地上，海外還有接近1億華人呢，全球華人有共同的認知，那就是老祖宗的文化，所以我說我們如何增強文化自信?首先第一點要大力弘揚優秀傳統文化。

2，要克服崇洋媚外的心理。中國現在經濟發展，GDP已經位居第二了，我們人均收入也接近1萬美元了，經濟硬實力發展已經邁上臺階了，當然離經濟總量全球第一還有距離，但是有一個問題，現在國人崇洋媚外的現象比比皆是，比如說現在對所有評獎、所有成果的認同，都是以外國人來說了算的，甚至就是連公司的好壞都不是你自己說了算，美國有三大評級機構，他說你級別差，你可能融資成本就得提高，三個公司說你優秀，你融資成本就降低。

還有一點，現在高校都是要建設什么什么一流大學，怎么體現呢?就是全球有三個高校排名，誰排呢?還是老外在那兒排，所以我覺得，也要思考，一流優秀大學的含義是不是必須以老外的三個排名作為標準，其實那個排名也未見得完全是公正的，你在他的網站投廣告，排名可以往前靠一靠的。所以說文化自信和克服崇洋媚外，是一個相互辯證的關系，文化要自信就必須克服崇洋媚外心理，如果崇洋媚外普遍，文化自信一定建立不起來。

3，要搶占世界文化高地。文化是精神層面的東西，存在于物質之外，所以一定要有物質的載體，搶占世界文化高地這句話，說起來不行，不光說，還是一定要有具體的手段，怎么樣去搞物質載體呢?那就是除了現在我們的大力推廣的孔子學院以外，中國還應該在影視、戲劇、音樂、圖書等等方面都建立起強大的渠道，占領世界文化的傳播高地。只有把這些渠道建立起來了，擁有了這些傳播文化的具體手段，我們的自信才能慢慢建立起來，否則你的聲音是發不出去的。什么時候在傳播渠道方面中國人說了算或者強大了，那個時候就是文化自信真正建立起來的時候了。

第三個，萬達踐行文化自信。

好象有點賣廣告忽悠的意思，因為前面講了兩個理論，肯定要結合萬達的實踐了。萬達如何踐行文化自信呢?文化自信不能光說不做，關鍵看如何踐行。萬達踐行中國文化自信主要做兩方面：

1，增強員工對中國文化的自信。現代企業管理的方法、理論是來自美國的，來自西方的，但是企業的文化不能照搬照抄西方的理論，也不能完全迷信在那套管理的理論和方法中，要創造中國企業自己的東西，萬達是中國的企業，我們企業文化的核心也是中國文化，我們長期堅持進行優秀傳統文化的教育，逐步建立員工對中國文化的自信。

我們是全國第一家集體組織學習《論語》的企業，2005年我就推薦員工讀《論語》，全集團花了一年時間討論《論語》。我還每年給員工推薦一本書，推薦了管理理論、管理方法和優秀傳統文化的圖書，《大學》、《中庸》、《論語》、《弟子規》、《禮記》等等，不但推薦讀，我們還要求每個員工至少寫一篇讀書筆記，字數不限，200字也可以。為了使大家認真讀，他抄200字怎么辦?我們鼓勵大家更好的學，一層一層組織演講，每年組織一次演講比賽。演講比賽大家沒有興趣怎么樣?我們出了主意，把演講比賽最后優秀層面的這部分人出一本書，把演講人員的頭像印上面去、文章印上去，就鼓勵大家積極性了，員工覺得每年可以上這本書，總之用各種方法來推動員工對中國文化的認同和建立這種自信。

2，帶頭向全國推廣傳統文化。文化自信是包括兩方面的，一個是中國人自信，第二是外國人相信。自己信不行，老外得相信，文化自信是這么說的，不是光自己說我文化自信，別人也得承認你的文化優秀，學習你的文化、學習你的語言，這個文化自信體系才能建立起來。基于這種認識，我們在努力踐行中國傳統文化傳承同時，還積極向全球推廣中國文化。

主要做了四件事情：

1，讓中國院線走向世界。萬達集團是全球第一個跨區域的、跨國際的院線集團，在萬達集團之前，是沒有跨州影院的，所以我并購海外電影院的時候，別人告訴我，你肯定成功不了。還有一位比較有名氣的教授洋洋灑灑寫了三千字文章論證我肯定失敗，他的理由就是說，全球從來沒有跨洲際的院線公司，我想，全球之前還從來沒有過飛機呢。現在，萬達一個公司占了全球超過12%的院線市場份額，并且這個份額還在增長當中，我自己有一個小目標，2020年我們的院線力爭占到全球兩成，那個時候你會發現我們的話語權是不一樣的，其實現在我們已經感覺到有話語權了。

建立起院線后干什么呢?就是傳播中國文化，所以從2012年—2016年這五年時間，我們累計在海外放映了162部中國電影，在萬達之前，全球沒有商業化放映中國電影的記錄，都是國家貼錢去放映的，現在我們占到了中國電影海外票房接近八成，如果多幾個這樣的中國公司，中國電影是不是逐漸走向世界了，但是走向世界還有一個硬件，是我們內容要改進，光有渠道還不行，內容要配合。

2，建立中國企業管理的全球影響力。現在的企業管理都是聽美國的、亞洲是學日本的，中國企業管理方法在世界上是沒有什么影響的，也可以說沒有品牌，那么我在想，隨著中國經濟的發展，出現了一批大公司甚至是跨國公司，中國經濟的發展決不會是照搬美國和日本的結果，我們一定有自己獨到的東西，所以為了推廣中國的東方智慧、為了推廣中國管理的品牌，我在去年就出了一本書——《萬達哲學》。不光在中國發行，去年下半年開始聘請了一個海外的出版公司，在全球發行，發行了半年多一點的時間，英文版全球銷售已經超過了25萬冊，這也創造了中國企業管理書籍海外發行的新記錄，當然還在不斷增長當中。

現在哈佛、耶魯、牛津、劍橋等全世界超過20所大學的商學院已經把《萬達哲學》作為了他們的教材或者案例進行教學了。我們不是為了推萬達、也不是推自己，我有一個計劃，準備出一個系列三本書，通過我們自己的努力來推動中國企業管理思想在海外逐漸建立品牌，使中國企業管理思想被世界認可。

除了剛才第一部還再繼續的發行當中，我還主導寫了《萬達管理》，今年年底會成稿，修改一下明年出，準備再向全球發行。你看有了第一本《萬達哲學》的成功發行，那個時候世界不是最大的發行公司，還是排好幾名的愿意給我們發，他覺得中國書很難發，不掙錢，現在不一樣了，全球出版的前三名出版公司紛紛找我們，要買斷我們后兩本書的海外發行權。《萬達哲學》是講管理之道，《萬達管理》是具體講管理之術，第三本書我們還在研究。

總而言之，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建立中國企業管理思想在世界上的影響。

3，打造高端酒店管理的全球品牌。

五星級酒店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大的奢侈品，別聽老外忽悠你賣一個衣服、賣一個包包就說它是奢侈品，那是奢侈品嗎?真正的奢侈品我覺得飛機、游艇、高端酒店，這才是真正的奢侈品，你說一條腰帶1千多塊就奢侈品了?它變個名字出來，把自己往奢侈品上去弄就忽悠你去買它，想彰顯所謂的地位，就這個意思。我覺得高端酒店才是最大的奢侈品，為什么?一個酒店幾億美元，甚至多的幾十億美元，這是全球最大的奢侈品，而酒店管理品牌也極難建立，所以這個行業里邊，一直就是被歐美，特別是被美國長期把持。亞太地區，特別是中國人，不是華人，華人有一個，香格里拉，但是香格里拉也是亞太區域的品牌，很難稱得上是全球品牌。

中國人的酒店品牌是從來沒有過的，因為我們長期在酒店方面投資，像萬達也是全球最大的五星級酒店業主，現在開業有150多家五星級酒店，在建的也有100家。所以國家旅游局的幾位領導多次跟我講，說你萬達都不出來搞五星級酒店管理，我們恐怕永遠沒有酒店品牌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經過思考，后來我們內部經過討論，幾年前進入酒店管理行業。到現在為止我們在國內管理的五星級酒店超過了50家，還在倫敦、洛杉磯、芝加哥、悉尼等一批世界地標城市在建設和管理了一批萬達的酒店，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我們去年還跟一個非萬達物業，就是在伊斯坦布爾的一個中心，跟一個非萬達物業首次簽訂了萬達酒店輸出的管理協議，說明我們的品牌在逐漸建立，雖然小荷才露尖尖角，還稱不上真正建立品牌，才剛剛開始。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們持之以恒，我們一定可以是中國高端酒店管理品牌走向世界的，這是一個耐心的過程，首先地標城市、地段選擇地區就很費勁，還有成本，還有各種考量，還要能不能弄到錢，真的是至少要準備10年、20年以上耐心的事情，但是因為我們在這方面努力，可以說是為中國高端酒店品牌的打造做出一點點貢獻吧。再過幾年我相信全球一批地標城市可以看得到萬達的LOGO。

4，實現重大文化產品出口。萬達在全球首創了一個綜合性的大型旅游的中國品牌，就是萬達文化旅游城，我們簡稱加“萬達城”，目前在中國已經建設16個了，開業已經6個了，由于這種大型旅游綜合性設施的建設，萬達城的投資建設，特別是開業運營，不但在中國，在海外也逐漸產生了影響，現在我們已經推動萬達城走向全球了，已經正式簽約了巴黎和德里兩個萬達城，其中巴黎的萬達城已經進入了實施階段，我們預計，也可以說肯定會在今年再落地海外“一帶一路”兩個大國的萬達文化旅游城，這樣我們到今年年底在海外就會有4個萬達城落地，4個什么概念?全球最大的迪士尼在海外也就4個，在美國有2個，當然我們的品牌、我們的產品跟環球、迪士尼是有距離的，但是這個距離我們是要勇敢的追趕的，你不去追趕、不去努力距離永遠在那兒擺著。

由于我們在海外大型旅游設施文化產品的出口，也使萬達成為除了美國迪士尼、環球以外，世界第三個規模出口重大文化品牌的企業。什么叫規模出口?就不是一個，一批，什么叫重大文化品牌?不是簡單去搞戲劇演出、搞一場音樂會，這是一個綜合性的概念。

除了剛才講的四件事情，我們努力推動中國文化走向世界以外，現在我們還計劃做兩件事情，第一，建立電影的全球發行渠道。如果沒有全球發行渠道，永遠受制于人，中國電影也不可能真正的走向世界，中國電影之所以在海外票房不好、海外影響力有限，除了內容，其實最根本的還是我們自己沒有發行渠道，所以我們計劃在這個方面還要去發力。

還有一點，也列入了今年的計劃工作，就是要努力打造萬達的也是中國的IP產品，其實所有的這些旅游產品，所有的電影、所有的影視作品，其實歸根結底到一點，還是要IP產品的打造，就是具有中國文化形象、具有中國文化符號，或者具有萬達的這種形象的特定的產品出現，賣得好，這才是真正的文化走向世界，才能真正實現文化自信，這個方面的過程可能會更長，因為首先IP產品成功率很低，全世界平均成功率不到1%。第二，全球只有少數幾個公司可以制作IP產品，所以萬達是給自己提出了更重的任務，但是我們是有信心，除了剛才講的四件事以外，還計劃在剛才講的這兩個事情上去發力。

總而言之，萬達愿意為努力打造中國文化自信和踐行中國文化自信做帶頭人，做積極的踐行者。

時間關系，我演講就到這里。謝謝大家!謝謝!

問答環節

王健林：文化走出去，先從渠道入手

黃進：謝謝健林董事長。健林董事長剛才做了一個非常精彩的演講，此處可以有掌聲。

健林董事長您講的企業如何來踐行文化自信，其實所有的行業都有這個問題，比如說我們大學也要踐行文化自信，但是一個學者要有文化自信必須是要有學術思想、學術理論、學術成果，才能占得住腳，企業要踐行文化自信，我認為一定要有文化產業，我知道萬達這么多年涉足文化產業，應該是05年開始，2012年你還成立了自己的文化公司，現在已經涉足到體育、電影，應該說已經在國際上很有影響，院線方面也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但是我看到涉足這些文化產業主要是通過并購、購買的方式，就是買買買。

也有經濟學家這么認為，你買的都是一些空殼，你還得借助他們的模式，比如說你買AMC，它是一個好萊塢公司，你肯定得借助好萊塢的模式來發展，不然你這些文化產業就沒有自己的頭腦、沒有自己的思想、沒有自己的內容，甚至可以說沒有自己的文化的一種文化產業，所以你考慮過沒有，怎么來突破他們的模式，真正建立起有自己頭腦、有自己思想、有自己內容、有自己文化的文化產業?

王健林：先說如何建立有自己文化的文化產業?我們進入文化產業確實是先從渠道開始的，不是從內容著手的，為什么這么說呢?如果從內容著手，我覺得這個文化產業的發展將會更加漫長，遙遙無期。

為什么這么說?首先，現在全球的渠道基本瓜分完了，重新打造、重新建立的可能性可以說基本沒有，不管是哪個方面的渠道，媒體傳播渠道、網絡傳播渠道、電影傳播渠道，還是出版傳播渠道，等等等等全球基本上瓜分完了，你要擠入這個行業里邊，只有通過并購的方式。如果選擇并購，那么好的公司別人不會賣給你，你只能買爛的公司，就靠自己買了以后通過管理使它重新煥發活力、煥發生機，這是第一個原因，先從渠道入手，而不是先從內容入手。

通過我們的努力你也看到，我們買了一個爛公司，連續6年虧損，但是在我們買了以后的兩年它就煥發生機了，買了當年就盈利了，第二年盈利還比較大，就在美國上市了，我自己的投資也獲得了好幾倍的回報，首先就是商業成功，我先不講產不產品，我也不講有沒有文化，我首先把它當成一個商業行為看待，我首先要做生意、要賺錢。

第二個，你說有沒有文化呢?如果沒有買這些外國電影渠道，也就不會有剛才我說的162部中國電影在海外商業化發行，所謂商業化發行就是國家不給一分錢，愛發誰發誰的，你跟電影公司制作方去商量，所以渠道和內容是一個辯證關系，我覺得先從內容入手、先從渠道入手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能不能進入到這個行業和在行業當中能不能建立自己的地位。

我覺得現在要是非常苛求說你一定要把先有了自己的中國文化內容再走向世界，完了，再來十年、八年也不一定走得出去，為什么這么說呢?中國的內容產業還特別弱小，相對渠道來講更加弱小。你看現在電影走出去、音樂走出去、圖書走出去都比較困難，因為首先我們是要承認漢語和英語之間的區別是非常大的，語言上的障礙是我們走出去的巨大障礙，即使通過翻譯發行，翻的極準，還有就是剛才講的，外國人對你中國文化的相信和認可的過程，這是非常漫長的。所以我覺得不要苛求我們有沒有文化、有沒有內容，我先走出去再說吧。

如何打造百年企業？ 王健林：長期穩定的現金流

黃進：謝謝董事長!我還有一個問題，據我所知，萬達現在是中國最大的民營企業，在世界上也是五百強企業，但世界上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說世界上存在的社會組織，從中世紀就存在，到現在還仍然存在的，據統計大概有70多個，大多數是大學，企業寥寥無幾。我看到有統計，世界上存在超過500年的企業目前只有10個左右，美國的大企業、中型企業存活率大概平均44年，中小企業平均8年，在世界上已經存在100年的企業聽說在日本有2萬多個，美國有1100多個，我們中國大概10多個。我知道萬達也提出一個來就是“國際萬達、百年企業”，您現在已經是中國的首富，也是中國最大的民營企業，你今后長遠的發展是怎么考慮的?

王健林：先說你剛才第一個問題，企業活過百年，其實企業有一個理論，超過30年以上就叫長壽企業了，一般企業提出的愿景或者目標都是打造“百年企業”，沒看到誰提出一個口號“打造千年企業”，為啥呢?首先這符合道理。

黃進：你們有“千年大計”?

王健林：不可能有千年，為什么這么說呢?企業在發展當中有很多地方，比如說技術的障礙、現金的管理、人才的保留等等一系列方面的問題，所以方方面面的因素會影響企業存活的時間，一般來說存活30年就不易了，存活100年就寥寥無幾了，即使你剛才講到的能存活200年、300年的企業，基本上也是很小的家族性的手工類企業，也不是真正的現代大型組織，這個其實有道理。

第一，制約因素諸多，第二，正是因為企業的生生死死，才激勵后來人紛紛努力去創造財富、爭創大的企業。如果企業生一個1000年、再生一個500年，壞了，后人沒法去努力了，誰也不會有目標了，不會去努力了。企業不可能跟大學比，學校其實生存幾百年下來，跟建校初期時候的思想、方式、模式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只是名字沒有變化，不要以為是什么什么幾百年大學，其實后來跟前面完全不一樣了。

第二個，萬達如何打造“百年企業”呢?最核心的就是一點，追求長期穩定的現金流。這就是我自己的考慮，你們還是學法律的，三個詞“長期、穩定、現金流”，這就是我對百年企業的核心理念和方法。之所以有這種想法就是企業不管銷售再大、企業資產再多，核心的問題是能不能看得見10年、20年、30年后的現金流在哪里。所以我就專門打造那種能夠長期帶來穩定現金流的商業模式，比方說90年代別人還在做房地產的時候，我就要想到我要做購物中心，那個100年塌不了。第二，我現在慢慢去做旅游、去做體育，這都是長期現金流，體育賽事品牌越老越掙錢，一個旅游大型項目放在那兒就把資源占著了，也許管它一二百年。如何使萬達能夠長命百歲，我先不講思想、先不講方法、先不講口號，最核心的就是追求長期穩定現金流。

王健林：讀書重要 但實踐更重要

黃進：還是要打造企業的常青事業。還有一個問題要問健林董事長，我知道你有一個口號，叫做“清華，北大，不如膽大”，當然我們法大也有一個口號就是“天大，地大，不如法大”，你是不是說工商管理教育不需要大學教了?

王健林：不不不，不對。首先我講，你們那個口號是鉆了空子，是一個邏輯上的偷換概念，“天大，地大，不如法大”，“天、地和法”不是一個邏輯概念，你們其實是偷換概念了，說這個大、那個大，當然法大，法是法律的意思，你那個法大不是你們現在的政法大學，那是指法律。

黃進：法治。

王健林：對，法治，不是指你們現在的政法大學，所以說首先我糾正一下。

第二點，我說的什么“清華，北大，不如膽子大”，是指創新和創業的時候，你膽子大一點，敢往前邁，如果你不敢往前邁，即使北大、清華的畢業生也是拜拜，只有敢闖、敢試才有成功的可能，不闖、不試，那就零可能，是從這個角度講的，但并不是否定教育成果，也不是否定商學院。

但是我可聽說一個故事，一個人到哈佛去逛街，碰到開出租車的，哈佛的MBA畢業生很興奮，出去逛街，碰到一個開出租車的，他非常高興，出租車司機問他你為什么高興?他說我MBA畢業了，那個出租車司機告訴他，我是你前幾屆畢業的。我聽說了這個故事，什么意思呢?MBA商學院這個東西，今天我開理事會的時候還有同志們在講呢，最重要的是實踐，而不是在學校的教育。他舉了一個醫學院的例子，還是要實踐為大，所以我覺得讀書重要，但實踐更重要。

黃進：您從一個成功的企業家的角度，我們大學辦工商管理、辦MBA或者EMBA，你覺得最需要一些什么東西?我們要改變一些什么東西?我們的工商管理教育。

王健林：最大的改變，請企業家講課，你不是商學院嘛，商學院老師講課，老師講理論，企業家來講如何實踐，就像醫學院，你還得請醫生來做教授，道理是一樣的，你法大的商學院請了30多位企業家和知名的管理者做理事，這是很好的資源，這些人如果能夠親力親為，每人一年講兩課、三課，可能使你們的商學院朝一流商學院的目標邁進更快一些。

王健林：王思聰那個模式我也看不懂

黃進：紀鵬院長，健林董事長給你提出了教學改革的方向哦。最后有一個問題跟健林董事長討論一下，我覺得1988年是你人生當中非常重要的節點，那年你創辦了自己的企業，那年你還得了一個兒子，現如今你看你創辦的企業成為中國最大的一個民營企業，成為世界上一個有影響的企業，你的兒子王思聰也成長為一位青年企業家，是一個英俊的小伙子，也是一個網紅，我聽說在網上還有一個稱呼叫做“國民老公”。

我現在也有一個兒子，比思聰小4歲，現在在讀研究生，當然我的兒子跟你的兒子最大的不同是在座的人誰都不知道他、不認識他，但是思聰可能在座的都認識他，或者至少有很多同學想認識他。我覺得我們兩個都面臨一個共同的問題，就是面對一個有自己獨立意志的成年兒子時，怎么同他們溝通、相處，怎么讓他們能夠更好的健康成長?我就很好奇你在家里跟他怎么交流。

王健林：他還真不是我培養的，他是他自己發展的，他那個模式我也看不懂，比方搞電競，搞好多高科技的東西我確實不懂。要說怎么跟他相處呢?就是平等相待，自己老老實實把位置放低，你就是平等，可能就好相處一點。至于你的兒子和他差4歲，你想讓大家認識他，我可以介紹他跟我兒子認識，教教你兒子怎么樣去當網紅。

黃進：你說到這里我就插一個問題，你對你的兒媳婦有什么樣的標準?

王健林：那我說了不算。

黃進：我跟健林董事長的交流就到這里，下面是在座的聽眾跟大家互動的一個時間，所以我希望大家踴躍的提問題，因為我事先跟健林董事長溝通過一次，我就說到底哪些問題可以問，當時健林董事長跟我說，他說什么問題都可以問，所以我今天才這么大膽的問了一些問題。

王健林：投資銀隆不需要盡調 因為信任董明珠

聽眾：大家都知道你們有一個民營企業家的圈子，我想問的問題有兩個，第一個問題就是，在這些民營企業家里面您是以實業為主的，同時還有一些企業是以新經濟(愛基,凈值,資訊)，類似您剛才評價思聰做的這些企業，新經濟或者說網絡經濟為主的，您對這兩種經濟體有什么認識，或者對青年人創業方向有什么指導?

我問一個比較具體的問題，您前段時間也投了一個企業(珠海銀隆)，跟董明珠一起去投的，當時有記者采訪您，說您資金投的非常多，您對項目做的盡調是一個什么樣的情況?您回答說不用盡調，董總盡調完我就可以去投。您是基于一種什么樣的思想，對于這樣一種投資的概念?

王健林：因為我跟董總認識多年，我率團親自參觀過她的企業，對她們精細的管理和對成本控制能力我是非常折服的，特別是作為一個女企業家，我覺得相當不簡單。她也投過我的很多項目，我也是打一個電話她可能就投了，反過來，她決定要投這個項目的時候，她給我講過幾次，我覺得出于對她的判斷力和信任，再加上我又不是大股東，我只是投的很小一點點，所以我就說，你決定投了我就跟投吧，所以跟投者，你出于對領投人的信任，你就無須做更多的盡調了，當然這是建立在信任基礎上和成功的因素基礎上決定，所有的項目你都是蒙著跟別人投嗎?那企業離破產不遠了。

王健林：已經進入醫療行業 教育領域暫時沒考慮

聽眾：醫療和教育是兩大民生問題，您這個企業是在不斷轉型，像這兩大行業您有沒有考慮將來有沒有投資的想法?

王健林：醫療我們已經投了，我們三年前就進入醫療產業了，第一個國際醫院明年就會在青島開業，在成都的醫院也開工了，可能我們會逐漸的把醫療產業也作為萬達的一個投資方向，但是不是作為支柱產業，還有待論證。教育說實話，我目前還沒有看到教育產生利潤、產生現金流更好的方法，目前還沒有看到，所以目前在教育方面可能也許我們還不會大規模的進入。

王健林：民企走出去相對國企有兩大優勢

聽眾：我想問一個問題，在推廣中國文化走向世界的進程中，相較于國有大型企業以及政府機構，您認為萬達有怎樣的獨到優勢呢?

王健林：我覺得這個話不能光說是萬達，民營企業吧，因為你先說了，相對于政府和國有企業，可能就是民營企業了，相較于政府和國有企業，可能在文化的走出去方面民營企業更有優勢，原因大家應該理解，就是國有企業的終級股東也是政府，所以西方有些國家，特別是一些發達國家，他對國有企業也好、對政府投資文化產品或者文化渠道有諸多限制，對民營企業限制比較少、審批比較容易、傳播也比較容易。所謂的優勢，可能主要就指這方面。

再加上還有一個優勢，可能就是民營企業在管理上、激勵制度上，比國有企業更容易做，因為到西方去，你不可能派一批中國人去管理，留住原有的管理團隊，原有管理團隊的激勵機制的建立可能民營企業相對容易一些。

如何評價中國足球？王健林：我就不評價了

聽眾：我記得原來萬達俱樂部在足球領域是橫掃亞洲的，您是如何評價當今的中國足球的呢?

王健林：我不好評價吧，我說實話，傷著別人，我說假話，我覺得我不太會講，所以最好這個事我就不評價了。

王健林：對制作全球大電影還沒有自信

聽眾：您今天講的主題就是“努力踐行文化自信”，但萬達作為全球最大的一個院線運營商，到目前為止好像并沒有推出非常有世界影響力的中國大電影，所以我想請問的是，近期萬達有沒有什么大動作，也就是剛剛提到的從內容著手，這樣大制作中國電影的推出?

王健林：說萬達想在內容上推出大的東西，你這個“大”是指全球的大，還是中國的大呢?如果講中國的大，我們還是有一些的，比如《尋龍訣》、《滾蛋吧腫瘤君》，還有一批，《北京愛情故事》等等，但是如果放在世界上當然就不行了，剛剛限定的是中國，如果不講中國，剛剛放的《金剛》也是我們的，但是是美國做的，如果講中國的內容要想真正大，這個“大”主要是指票房收入，真正要想好，全世界要想做得到，這個過程非常長。恐怕要隨著我們經濟的強大，逐漸逐漸可能才能建立起來，所以萬達現在還不敢有這個大話說我們可以推出大的作品，我們能夠這方面有多大的作為，這個需要時間的，我這方面的自信還沒有建立起來。

王健林：不會套現走人 想建世界級慈善基金

聽眾：我想問一個問題，最近股市一塌糊涂，您作為首富，也作為一個資本市場重要的投資者，您怎么看待很多的上市公司大股東在上市之初用極低的價格來購買股票，上市以后來套現，這樣的人非常多，我想您如何來評價這些狀況?您將來會不會也來套現?

王健林：關于大股東套現的問題，證監會劉主席已經有非常明確的評價了，我建議你去看看他的評價就好了，我就不過多講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不會套現，因為我的目標就是要建立一個至少中國最大或者說有沒有可能是世界最大的慈善機構、慈善基金，所以我不會套現走的，我奮斗的目標就是享受過程，但最終我的財富會有很好的處理方式的，所以我不講過了嘛，重要的不光是賺錢，重要的看是如何花錢。

王健林：傳奇影業沒有虧損 但利潤未達預期

聽眾：我們想知道您怎么看傳奇影業的歷史虧損問題?接下來它有什么新的投資和重組計劃嗎?

王健林：問的這么具體，你搞電影的嗎?傳奇沒有虧損，去年還有盈利，只是他沒有達到我們的預期，所以我們現在把他從要上市的計劃當中剝離出去，但是未來兩三年你會看到它可能會有另外一種方式在海外上市，它沒虧損，是有利潤，只是利潤沒有達到預期。

黃進：我跟健林董事長的交流就到這里，下面是在座的聽眾跟大家互動的一個時間，所以我希望大家踴躍的提問題，因為我事先跟健林董事長溝通過一次，我就說到底哪些問題可以問，當時健林董事長跟我說，他說什么問題都可以問，所以我今天才這么大膽的問了一些問題。

王健林：實體經濟困難的主因不是互聯網

聽眾：關于實體經濟和互聯網經濟的關系問題，最近大家關注比較多，實體經濟受互聯網經濟影響比較大，尤其是很多線下的實體店，因為互聯網經濟越來越發達，都已經瀕臨這種崩潰的邊緣，想問一下您怎么關注互聯網經濟對實體經濟的打壓問題?

王健林：實體經濟最近幾年比較困難，原因是多方面的，我覺得最大的原因不是互聯網對它的沖擊，這點我是認同馬云先生的看法的，實體經濟現在過的不太好，不是因為網絡經濟的盛行，是實體經濟本身到了應該轉型升級或者說改朝換代的時候了。過去多年來我們的實體經濟基本上主要是兩個方面，出口和投資，這兩個占了GDP的七成左右，六成到七成，所以這兩個方面現在出了問題，出口是因為外部環境發生變化，出口現在比較困難，投資在國內也走到窮途末路了，再投也沒有更多可投的了，主要是這兩方面產生了問題。

實體經濟如何重振雄風呢?國家現在已經出臺一個政策，就是大力支持實體經濟發展，而且國家也要求金融機構大力支持實體經濟，防止“脫實向虛”，出臺了一系列政策。具體來說，我覺得實體經濟能不能做得好，關鍵在于創新，不能完全生產過去習慣的產品和習慣的商業模式，即使是原有產品，重組商業模式或者銷售渠道，或者是把產品進行創新，總而言之，做跟別人不一樣的東西，實體經濟才能走出困境，否則完全照套過去老的模式，實體經濟是很難做得好的。

聽眾：5月3日習總書記來法大的時候也有提到過文化自信的問題，我想問一下您，您今晚提到的文化自信和他之前所強調的文化自信之間有什么樣的具體的聯系?

王健林：我聽不太懂，我這個文化自信就是源于總書記提出的文化自信，所以我才今天晚上演講試圖用我自己的理解對他所提出文化自信做某一方面的詮釋。當然了，學者專家很多，可能有各方面的解釋，我只是其中的一個踐行者或者解釋者，肯定是有聯系的。

聽眾：我是資本金融研究院的劉彪。我這兩年看到您也經常把目光投入到公益事業，我想請問一下，您接下來所做的公益，特別是對學校捐贈方面有沒有什么想法?

王健林：你還不如實實在在說，我打算給你們法大捐點什么算了，年輕人實在一點嘛，我就應你之約，下一步我跟黃校長商量商量給你們法大做點好事，好吧。

黃進：我要謝謝健林董事長。

聽眾：王健林先生，您好!我是北大的一位保安，今天從海淀區過來。先生今天講文化自信，文化走向世界，我覺得應該與當下結合，知行結合，就是文化和道德素質的結合，我們懂得了道德、素質、人格、精神再行動起來，社會就會很好了。希望王健林先生建立一個萬達人文精神去改變中國的文化環境。

黃進：你是一個建議，不是一個問題，這就是法大的學生和北大的學生的區別。

王健林評價徐曉東：被打下來的那天很快就會到來

聽眾：我是政法體育產業的學生，對于最近網上炒的特別火的徐曉東綜合格斗挑戰雷公太極，您肯定也聽說了，您的公子王思聰也給予評價，對于這件事情，對于中國格斗弘揚中國武術文化您有什么樣的建議?

王健林：你說的是武術的問題，武術也算文化，體育也算大文化。我覺得一個格斗的人把一個太極打倒了，并不意味著太極就不行了，也不意味著整個中國武術不行了，中國武術打敗外國人實戰性的還是有很多的，我相信你等著那個所謂挑戰者被打下來的那天的到來吧，很快的。

王健林：有商人自稱從來不跟政府打交道 那是說假話

聽眾：您作為中國最成功的商人，如何看待中國的政商關系?

王健林：政商關系，習總書記去年在視察工商聯的時候有兩個字，叫“親清”，一個親近、一個清白，我曾經在多年前也說過一句話，叫做“親近政府、遠離政治”，所謂新型政商關系就是什么呢?就是聯系，但不是勾結;支持，但不是賄賂。這就是新型的政商關系，如果商人怎么可以不跟政府聯系呢?資源掌握在政府手上，有的人站出來說我從來不跟政府聯絡，我覺得這是說假話，就是看怎么個聯絡的方式。清白、透明、公開，政商關系最好的建立方法就是創新自己企業的商業模式，讓社會資源自動來求你，社會資源為你所用，這就是最好的建立方法。如果你一定是走傳統模式，一定是跟著別人屁股后邊走，那政商關系就很難處理了。

黃進：剛才健林董事長回答了這個問題以后我覺得我應該提一個問題，因為我在看你送給我那個《萬達哲學》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在你企業的發展過程中，也曾經有一段是大量的官司產生的時期，大概有222個官司那個時期，你對法治和商業的關系是怎么看的?

王健林：商業的成功是離不開法治的支持的，其實法治對一個企業來講最大的作用不是促成商業模式的建立，而是防范風險發生，其實法律在企業，像萬達自己內部有法律中心，但并不妨礙我們去聘請外部律師所，比方說我們的法律中心主要是處理日常的商業合同，聘請外部律師，主要就是打商業官司。我們聘請的法律事務中心基本上是法學院或者北大法律系各個學法律這些人，他的最大作用是防止風險的發生，所以企業的成功是絕對離不開法律的支持、離不開法律制度的建設。

王健林：特別支持軍民融合

聽眾：我昨天去參加戴旭老師的講座，我一個特別印象深刻的關鍵詞叫做“軍民融合”，我想請問一下，您是怎么看待軍民融合的，或者說您接下來對軍民融合這一產業是否有意向跟進投資?

王健林：軍民融合可以說是國外成熟的模式，在中國因為特殊的原因，軍事工業基本上是國有工業或者說軍工企業，但是隨著經濟的發展現在發展軍事工業完全可以民用來制造，軍民融合在這方面的空間是非常巨大的，我相信10年、20年以后，絕大部分軍工產品也許都是民用企業，甚至是民營企業在制造的，我特別支持軍民融合。

聽眾：5月3日的時候習大大剛來到法大，今天你也來到法大，又是講習大大提的文化自信，請問二者有什么樣的關聯嗎?

王健林：我跟你說實話，純屬巧合。剛才黃校長已經說了，這是兩年前我來法大參加劉紀鵬教授的金融學院理事會的創立，那個時候黃校長和劉教授跟我說“你來講一課”，我隨嘴一說“行啊”，沒想說了以后他們兩個就盯著說要把這個事落實。3月份的時候他們又到我們公司找我，說這個事你要兌現承諾，我說行吧，既然承諾了你就安排吧，時間你定，定了5月12日，你們學校也很巧，總書記今年視察你們的學校，也是你們的榮幸了。我很榮幸地說，在總書記視察完了之后，黃校長還能如約照樣請我來講。

聽眾：2003年中國政法大學建立了第一個國際商務專業，萬達作為一個民營企業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大的跨國公司，中國未來發展最需要的就是這樣的跨國公司，我想問王董事長，您對我們國際商務專業或者對中國的國際商務人才培養有什么樣的建議?萬達在國際化人才培養的經驗是否可以跟我們分享?

王健林：我給你說一個現象，中國的經濟遠比印度發達，中國的公司規模也遠比印度公司規模大，但是你會發現一個現象，在世界大企業高層當中任職的印度人的比例遠遠多于中國人，這是什么原因呢?不完全是語音障礙，很多中國人英語也說的倍兒棒，這就是我們中國人才如何被認識，如何成為跨國人才的過程，當然保證你們法律事務的建設，你們現在法大也成立商學院了。就是剛才我講的問題，我希望你們法大的商學院能夠率先成為跨國人才、特別是跨國高級人才培養基地，就是做到有一天咱們中國人出去在外國大型公司當高管的比例超過印度，那就是我們商務人才或者商學院的一個努力目標。

聽眾：您在演講的過程中有提到中國的企業管理思想要走向世界，我想問您一下，您覺得中國的企業管理思想是什么?或者您覺得怎么樣才算中國企業的管理思想走向世界呢?

王健林：中國的管理思想走向世界，首先是中國管理實踐走向世界，你自己的管理公司，你的公司、你的實踐逐漸逐漸，比如五百強當中，中國公司的占比更多了，中國擁有一大批跨國公司，中國公司在海外攻城掠地，你管理實踐走在前面，管理思想才有可能從實踐中產生，理論是從實踐當中產生的，當然可以反過來再指導實驗，首先是實踐，所以說中國管理思想走向國際，首先是中國企業走向國際。

聽眾：您剛才提到了文化走出去，我們也知道從萬達文化成立了之后，你通過資本的手段去境外不斷的收購、并購使得萬達完成了一個很漂亮的轉型，但是我們這一兩年也看到，資本市場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外匯管制現在很嚴，第二個，是不是在海外也有一些，比如在馬德里發生的物業消化不良的問題，站在現在這個角度來說，萬達并購的策略會不會有一個調整?您是不是覺得受到了一些挑戰?您現在是怎么想的，怎么應對的?

王健林：合并成一個問題吧。我不認為中國像你說的詞叫“外匯管制”，首先這種管制我認為是暫時性的，時間不會太久，你看現在外匯已經連續三個月正增長了，人民幣的貶值預期在大幅下降，所有的事情都是跟著匯率的變化和預期在變化的，我相信美元不會永遠走在高位，隨著人民幣的堅挺，這種外匯管制措施會取消的。作為企業，肯定要跟國家的政策相適應，你不能逆勢而為，現在在管制期間，可能并購就要精挑細選或者說適當放慢步伐。還有一個，可以運用境外的資金做并購，不一定要從境內的批資金出去，這都是具體的方法。

聽眾：去年看到萬達商業在港股私有化之后有想回A股的舉動，現在這個過程放慢會不會給萬達造成影響?

王健林：你這個是問的第二個問題了。萬達商業回歸A股，我們正在排隊，一切以證監會發布的公告為準。

聽眾：想問您一個問題，十年間美國財富的代表人物沒有發生很大的變化，但是這十年間，中國的財富代表已經從地產向其他行業發生了很大的轉變，您認為，未來哪個行業會在中國的財富表上面能夠出現?還有一個私人問題，您是否辦理了家族信托及家族基金?

王健林：剛才我已經回答過了我對財富的處理方式，所以我就沒必要再回答了。至于財富增長更多來自哪個行業，我可以告訴你，來自新興行業，來自現代服務業，在中國的新興的行業，就是現代服務業方面，特別是娛樂產業、體育產業、旅游產業，以及醫療產業等，我相信中國會出一批萬億級的企業，這些行業機會是非常大的。

黃進：各位老師，各位同學，各位嘉賓，各位專家，由于時間的關系，互動環節就到此結束，讓我們再一次以熱烈的掌聲對健林董事長的演講和互動表示衷心的感謝。（中新網）

(原標題：王健林：萬達商業上市不會套現 看不懂王思聰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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